大尺度病毒片,看完我竟同情这个变态?

当疫情波及全国,影响到我们每一个人正常生活时,反思的声音终于越来越多了。

才开始,大家只是将枪口对准那些吃野味的食客,如今,保护生态环境,和野生动物之间和睦相处,成为正本清源的方法措施。

究其根源,便是人类对大自然的破坏和过度开采,令灾难向我们反扑。这种自然科学的演化理论,在中国常会为一种社会意识背书:善恶报应。

香港电影《伊波拉病毒》便是如此,这部影片放到当下来看,感同身受的恐惧倒是其次,由地位不公造成的欺压和报复所衍生的冷漠,才更让人胆寒。

影片一开始,就是黄秋生饰演的黑帮马仔阿鸡,被老大的女人叫到家中偷情。没成想,此时成奎安饰演的老大刚好回家,捉奸在床。面对小弟阿鸡私通大嫂,他怒不可遏,而妻子反咬一口,声称是阿鸡逼迫她就范,这让老大不但对阿鸡拳打脚踢,甚至拿出剪刀,逼阿鸡自宫谢罪。

这让我们很难不同情阿鸡的遭遇,一边被老大的女人陷害污蔑,一边还要被不辨是非的老大折磨侮辱。

因此,阿鸡趁着老大疏忽,连杀三人,将老大、大嫂和另一个马仔全部残忍杀死。如果是正常人,即使会自卫反抗,也会在误杀之后,惊慌而逃,但是阿鸡不同,在用极端方式,折磨完被害者后,他不紧不慢地理了理头发,打算将唯一的幸存者——老大的女儿阿丽泼上酒精烧死。幸而有外人闯进来,阿丽才躲过一劫。

正因为阿鸡长期忍受老大的不公对待,当这种不公终于得到反转,他因弱小而产生的憋屈,便会用极端变态的手段,加倍报复到伤害过他的人身上。

所以,当阿鸡逃亡到南非,在一家中餐厅同样憋屈地做十年苦工时,他内心蓄满的性压抑、劳资不公、人格歧视的愤怒,再一次报复到他的老板和老板娘身上。

而作为一个黄种人,他在南非经常受到种族歧视。买猪肉的时候,被肉铺白人老板看不起;嫖娼的时候,被白人妓女所鄙视。只有到黑人部落里,他才获得尊严,可他又会用可悲的尊严,去收缴黑人不识算数的智商税。白人歧视黄种人,黄种人掠夺黑人。

所以,阿鸡在离开南非前,做了一次灭绝人性的报复。他把老板、老板娘和老板娘表哥三人的尸体,搅拌成肉沫,做成“非洲叉烧包”,用来“款待”那些白人顾客。除了造成“人食人”的惨剧外,在不自知的情况下,他将自身携带的埃博拉病毒,传播给了所有到餐厅吃饭的顾客。

在阿鸡回到香港,感染众人,被警察抓捕时,阿鸡得知自己身上携带埃博拉病毒。此时,他不但没有束手就擒,接受隔离,反而到处吐痰,想让所有人都得上致命病毒。为什么他会这么做呢?仅仅用“变态”就能解释吗?阿鸡在面对警察的围捕时说出的一句话,或许能够解答他的行为:埃博拉病毒又不是我造的,是天上制造的。

此时,善恶报应和因果循环融为一体,阿鸡从没有得到社会对他真正的善,即使在回到香港后,他以为得到老情人的忠贞和温存,可瞬间,又被警察和舆论打破。阿鸡虽然心理扭曲,行事变态,但他真的十恶不赦吗?从片中一个细节,我们发现,并非如此。

当阿丽和男朋友为了调查当年杀害她父母的凶手,来到阿鸡的餐馆时,阿鸡看到她头晕恶心,不但为她倒水,还打算给她叫车送往诊所。只有当他得知阿丽来意不善,才又准备杀人灭口。

所以,这部让人触目惊心的病毒电影,不像《卡桑德拉大桥》、《极度恐慌》或者《流感》那样,借病毒来控诉恐怖的政治氛围,讽刺美国和韩国对于危机的暗箱操作。而更像今年奥斯卡大热电影《寄生虫》,将病毒的“天灾”和冷漠的“人祸”进行糅合,让我们看到人类社会难以剔除的痼疾。

作为邱礼涛的“变态三部曲”,《伊波拉病毒》是系列的第三部。其实,这个被邪典影迷冠名的三部电影,讲述的并非同一个故事,只是由于导演都是邱礼涛,男主角都由黄秋生担任,影片都含有大量的色情、血腥镜头,所以将其作为一个系列。

但是这个系列,每一部都有不同。在第一部《八仙饭店之人头叉烧包》中,主角陈子良性情暴戾,对外界没有任何怜悯,不管是赌博杀人,还是饭店杀人,他的杀戮是一种恶的冲动,没有善的因子。

第二部《的士判官》,则是将主角阿建,先是置于悲剧的低谷。他就像是《小丑》中的小丑一样,遭受的士司机的欺凌,妻儿丧命。可随后,他又成为私权力的执行者,一个为民除害的侠客。但,凡是司机都该死的一刀切标准,又让阿建所谓的“正义”,成为宣泄个人私仇的借口。

到了这部《伊波拉病毒》,卑琐不堪、又内心变态的阿鸡,既非邪恶的化身,也非正义的伪装者,而是一柄在现实里被各种不公踩扁的弹簧刀。每一份压榨,都会得到加倍的报复。

所以,这部电影中的血腥和色情,不再只是“剥削电影”里惯用的伎俩,而是衍生出更加丰满和自洽的意义。比如阿鸡在南非餐馆打工的第一场戏,就是用菜刀将四五只田鸡活生生的剁头剥皮,与此同时,镜头对准阿鸡愉悦和满足的笑脸。

当我们将这场戏,和后面阿鸡在餐馆的遭遇结合来看,便不难猜想,或许杀戮这些更卑微的田鸡,才能让阿鸡那被压抑许久的内心找到平衡。那场阿鸡和老板在非洲土著部落,观看长达三分钟的血腥巫术,除了猎奇之外,当巫师手撕鸡头、伊波拉患者惨状具现时,对于阿鸡那本来就扭曲的心理,造成一种巧妙而难以言状的诱导,它可能在暗示阿鸡:通过屠杀可以治愈疾病。

同样地,片中的几场色情桥段,和血腥场面也形成对应,它用癫狂且异化的性爱动作,透露出阿鸡对于女人的不信任感。在和老大女人私通的戏份中,阿鸡在杀她之前,用剪刀剪掉了舌头,对应她刚刚的栽赃嫁祸,煽风点火。

而在报复老板娘的性爱场面中,他用嘴活生生吸出眼珠。以此对应老板娘平时歧视的眼神。

阿鸡虽然在全片都欲求不满,但他的性需求,与其说是基于生理,不如说来源不公。两次由于性引发的血案,都是在勾引或者压抑中爆发的。第一次,是老大女人的主动勾引,第二次是老板女人的长期鄙视。

作为一个极度缺乏存在感的男人,阿鸡只能通过最原始的支配欲,来感知生命。如同邱礼涛在片中生猛的声画运用,每当惨案发生时,都有女人凄厉的喊叫作为配乐而出现,与此同时,便是惨不忍睹的血肉折磨。

《伊波拉病毒》,作为华语电影中少见的病毒题材电影,在当年,被看作一部纯正的剥削电影,一部猎奇的三级片。而这种血腥和残酷,虽然很难在当下见到,但是它却幻化出对另一种生命的剥削。此次疫情的出现,据不少专家论证,和人类捕杀食用野生动物大有关系。这些因猎奇的食欲而感染病毒的始作俑者,比起阿鸡因为被压抑的欲望而感染埃博拉,要远远邪恶而贪得无厌的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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